“砰”!
“咳咳……咳……”
治书御史将那琉璃盏猛地摔向了便所之外,与琉璃盏碎裂之声同时响起的,是废太子痛苦委顿在地,挣扎咳嗽着的声音。
治书侍御史冷眼看着废太子逐渐脱力,而失禁的秽物带着令人难忍的气味正从他的衣物之中洇出,便一手捂着口鼻,另一手对着那几名亲卫一挥:“走,将这里锁上。”
“是。”
亲卫们显然也是对这里的恶臭忍无可忍,立即便松开了废太子,随着治书侍御史退至便所之外,又将门重重地关上反锁起来。
废太子徒劳地挣扎着将手伸入口中抠向咽喉催吐,然而即便指尖已几近触到了 喉中气管与食道的分支,所能吐出来的毒酒也仍旧是寥寥无几。
治书侍御史与一干亲卫聚在便所之外,听着里面挣扎呕吐与指甲扒门的动静愈演愈烈,又从几乎便要破门而出的刺耳巨响逐渐衰弱下去,最后终于湮没无息。
虽是如此,他们仍旧是又等了许久,这才在治书侍御史的命令之下一面将便所之门重新打开,一面着人向长秋宫报信。
治书侍御史远远地避了开来,看着那几名亲卫似是在扑面的恶臭之中一哄退开,看着废太子沾满秽物、目眦欲裂的尸体随着门的打开骤然失去倚靠向着便所外倒了下来。
而此刻东方的天际,正有一抹晨曦抽丝般地闪现。
兴平八年十一月,数有谣谓殿中人欲废韦后,迎太子。韦后闻之忧怖,乃使太医令合巴豆杏子酒。丁亥日夜,矫诏使黄门孙氏斋至金墉城永昌宫以害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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