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知,这才保证了他们许多生意的机密性。如此一来,今日岂非只能待到他们动手?”
“石斐已经在很尽力地排查了,不过恐怕于事无补。”沈砚卿轻叹一声,转开了话题,“你该庆幸,此刻面对着这种情况的,不是枕山楼。”
窗外不知何时又有了琴声似是在与瑟声相和,泠泠淙淙的,颇为悦耳。那瑟声却是顿了顿,便也仍旧缓急有度地继续演奏着,只是这两者之间的应和,听来却并不是那么地和谐。
风茗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不再追问什么,转而瞥了一眼桌上墨迹未干的画卷,随意地开口:“先生今晚似乎兴致甚好,这是在画什么?”
沈砚卿在落笔的间隙微微抬眼,以笔尖遥遥轻点了点那幅挂画,他的言行气质仍是素来的慵懒闲散,唯有一双眸子如光华璀璨的琥珀琉璃,而其中倒映着的暖黄烛光,又如长夜将尽时东方天际的一线暖色曙光:“也不知石斐是从何处收来了前朝的这套百草画卷,这一幅的笔的触确是栩栩如生。若是细细地临摹一番,倒是很能消磨时间。”
风茗循着他指点的方向看去,见墙壁上挂着的是一幅月下昙花之景。画中夜色迷离空蒙,而一轮月色明丽皎洁,照见水边遍植的昙花懒洋洋地舒展着柔软的花与叶。水天交接之处,一片浩浩汤汤不见际涯,却有扁舟一叶,似顺着流水款款归于天涯,舟中之人不辨面目,唯见衣袂当风而身姿飘举。
“依依不舍留芳影,此别何年再续情?”风茗起身走近了几步,轻声念出了留白之处的诗句,复又垂下眼笑了笑,微翘的睫毛精致如剔羽,语气不无惋惜,“此花此月虽然美极,只可惜寓意不那么圆满……大凡商贾俱爱十全十美,这不像是石斐会喜欢的呢。”
“花草无心,寓意不过皆在于人。”沈砚卿闻言,只是淡淡地一笑,“若我不曾记错,这其中除却昙花,尚有罂粟之毒、杜鹃之悲、曼陀罗之迷,皆是笔触细腻如生,你若见了,也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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