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风茗忽而想起幼时在风城听得族中师长说及中原昔年的战乱时,她便曾问过——这个世道,当真便是弱肉强食吗?
弱者便活该要去死吗?
风茗轻轻地摇了摇头回过神来,见陆秋庭听着他的话一言不发,神色一时也有些晦暗不明。反倒是苏敬则在他话音未落时便上前一步,语调平静:“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江兄,我为你感到不值。”
“……不值?”江飞白梦呓般地反问了一句,复又冷笑道,“也是,你我的处境,到底还是不相同的。”
“这并非是说你我之处境……”
苏敬则还想再说什么,陆秋庭适时地开口,语气冷冽肃然:“堂上喧哗,目无律法……来人,将这狂徒押下去,等待发落。”
“寺卿大人,罪民尚有一言欲与故人相说,还请大人通融片刻。”江飞白却是向着陆秋庭一揖,瞥了一眼离他并不算远的苏敬则。
“……说吧。”陆秋庭不知为何竟是没有阻拦,只是一面应了下来,一面向左右吩咐了些什么。
苏敬则沉默地看向江飞白,难得地流露出了些许不解。
江飞白不紧不慢地走近了几步,忽而笑出了声,虽然摆出了一副私语的模样,却用堂上之人恰可听见的声音说道:“真是聪明啊……这样一来,你说不定真的可以名正言顺地留京候任了呢……”
“你何必这样去猜测所有人?”苏敬则微微蹙眉,却仍旧平静地反问,“只是因为你的计划因我败露?”
“你难道便能信誓旦旦地说,你这番出言指证,毫无私心?”江飞白颇为镇静地反问道,先前声嘶力竭的模样似乎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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