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涌动着,无须言语交流又或眼神手势,他们都只是默契地将这段路当成了一个合适的整理思绪的、交谈前的缓冲时刻。
直到两人在相邻的躺椅上坐下,眼神交接间察觉到彼此似乎都有许多话要讲。
江梵深首先道歉,眼眸澄净,态度诚恳,“抱歉,我今晚不知怎么脑子晕了忘记和你的约会,不是故意爽约。”是被宋靖良气昏了头,不过没办法当个理由说出口。
简玉衡默了默,“这个没关系。”
这个没关系便是其他有关系。
江梵深从善如流,带着点试探地看简玉衡眼色,像是牙牙学语的小孩儿,以一种看起来像模像样实则根本不理解实际含义的状态继续反省,“我不应该……答应薛风眠的按摩邀请。嗯,特别是途中睡着了,做了精油推背也不知道……作为一个有男朋友的……呃……”
简玉衡眼眸深沉静谧,宽容、又隐约有点无奈地望着他。
江梵深不由讪讪停下“检讨书”的叙述。
有一种考试猜错重点、认真复习准备后面对试卷无从下笔的尴尬。
简玉衡不会让江梵深尴尬下去,他意不在此,轻轻摇头。
“不用和我道歉。”
第一次接吻那天,简玉衡因为嫉妒杨牧野失言过。话出口就了悟,被嫉妒心驱使,将喜欢的人视作个人所有物般的、干涉甚多的恶劣占有欲会对在意的人造成伤害。不论带着什么样的借口理由,又美化过几分,都无可避免地会伤害到任何一个有自主意识的人。意识到这点后便应当尽量去避免重复犯错,将质问、怀疑又或者规训江梵深的想法全都尽力扼杀在未萌芽前。
他在江梵深讶然不解的眼神中,语调轻缓却不容置疑地继续说了下去,“我没觉得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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