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失血而发白的嘴唇,熟睡时的他正是这副模样,眼睫如羽在脸颊映下荫蔽。
贪睡。
白榆自欺欺人地扯起一个苍白的笑,可只在嘴角停留了瞬息,就倏地被恐慌拂平。
她遽然起身,不知思及了什么不得了之事,走去了阿尧的书桌前,疯也似的开始在案台上翻找着什么。
纸张和书本被她铺在桌上一团乱,她却并不止于此,又一个一个拉开抽屉胡乱翻着。
如此一遍下来,她似乎并未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眼神在面前游移,忽而盯上一本从抽屉里拿出厚度异于其他的簿子。
白榆迟疑着拎起它,抖了抖。
书页里落下一个被迭起的纸片。
此刻她在想,若打开是阿尧写给其他人的字,就立马合上。
她缓缓提起,展开,眼前赫然出现两只飞鸟。
水墨无彩,可它们一前一后划过斜阳,舒展自由。白榆目光颤动,她从不知阿尧会作画。
他想画下什么呢。
她想起方才眼神在抽屉里一扫而过的画纸,以为只是阿尧随意藏起开小差时的涂鸦,现在看见了这副画卷,便又着急忙慌把一沓纸抽了出来。
每一幅不同的画面,无非是日落长河,雁过原野,风吹草低,却又每一幅都在挣扎着挣脱这薄薄一纸,想要将所见之人都带入那自由的世界。
白榆并未松力,手中画却指间落下,缓缓飘到案上,与一整桌面的画卷轻轻相迭。
她过于刻意。一些刻意失了分寸的调笑,肉体不显却在心意上刻意的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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