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般候着她自己跌入早已埋伏好的陷阱之中,才察觉到自己方才的话就连狡辩都算不上,恰是递上把柄。
他的眼中有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泉,明晰映射着万物,仿佛不会为世上任何一事所隐瞒。
他心思之深,明明总栽尽跟头,白榆却依然不长记性,一次又一次直直跳入陷阱。
白榆喉头发紧,对着那目光半晌,才紧绷声线问道:“那该如何呢?”
贺景珩轻轻笑了一声,若无其事地伸手摩挲她的脸,但嗓音中又免不了无奈,像是败下阵来,“你为何总置我于敌对的位置呢。”
白榆眼波流转,也并未如从前每一次那样值此关头躲开他的亲近。
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
她从未真正将他当做自己的丈夫,相反,他是掌控者,是施暴者,是她需要用一生去对抗的恶权。
她总想着要如何让贺景珩吃瘪,让步,让他无可奈何,甚至无能抓狂。
“那...”挣扎过后,白榆嗓音略微嘶哑,“你为何要让我想起来呢...”
“因为我爱的沉星悬本来就不爱我。”
贺景珩从那双渐渐动容的眼睛慢慢看向她握住自己腕骨的手。
“我只是想让她爱我,那也有错吗?”
“我坐上这天子之位,却永远居于她之下。”
白榆鼻头发酸,不想被看见自己发红的眼尾和鼻头才偏过脸去,可脸侧的那只手又猝不及防地将其扶回,眼前只见他蓦然凑近的面孔,鼻间还有他扑面而来的气息。
她眨了眨眼,明明呼吸和氛围都已到位,此刻应该落下的吻却迟迟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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