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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院子是白止名义上送给她的。此刻她却不敢点起一盏灯。
今晚月色朦胧,又只细微几缕洒进,更显屋中黑暗。
暗夜里浮现沉星悬的模样。
她顶替了许太傅家的大小姐坐上了不属于自己的花轿,可怜的许小姐至今下落不明,不知白礼到底将她绑去了何处。
她便与不属于自己的男人喝下了合卺酒,尝遍了人事,诞下了结晶。
沉旭升待她虽好,可常年征战在外,便是他妹妹完全将她从黑暗的边缘拉出,虽小她六岁,却愿与她分享这世上最好的事物,带她尝遍人情的暖意。
她说,星儿是她见过最好的人。
沉旭升敬她爱她,谅她心有所爱,她又怎么可能不动容。两年过去,就在她要晕眩在这样美好的梦境中时,白礼的通碟打碎了这一切。
她杀死了正在她身上索求情欲的丈夫,血洗长安的党争打响了前奏。她只能怀着深重的罪孽,一个眼神也没留下给僵硬苍白的丈夫裸体,狼狈又仓皇地消失了踪迹。
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所爱之人伏在沉星悬的石榴裙下求欢。
当眼前再次出现沉旭升的脸,周围的一切都亮堂了起来。亮光将他晕出了虚影。
原是天际泛白了。
白榕睁开眼,脸下的枕巾已然透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