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出任务,短时间也不足以有人能让她在梦中呼喊。
那便只能是更早的事。听几个师兄弟说起过,她是三师兄从长安捡来的,刚背回来时全身的锦衣玉服,像是个官家小姐,只是醒来时已记忆全失。师门上下不无可惜,一是惜天上明珠落入尘埃,更是惜贵族轶事近在眼前却无从知晓。
“也罢。”他松开左拥右抱,收回了手臂,捏起刚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不过是机缘读到他的文章,想结识一二。”
马车最终停在一间宽宏的府门前。白榆跟着白止走出门帘时,有一息的怔愣。她不曾想到白止竟有如此财力。
白止跳下车后,朝她伸出双臂,“星儿,来。”
白榆扶住他,准备跳下去,却猝不及防被白止揽住腰抱了下去。他看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仓皇,止不住笑意,松开圈揽,牵起她的手往里走去。
才刚步入中庭,通往西院的长廊跑过来一个女人,让一瞬间空气中所有的呼吸都被掠夺。
半年前,她见到的就是这个女人。在綦山师父的书房里。
她从来只知道大师姐为了一项任务光潜伏就有两年之久,事成之后更是在外躲避五年。所有人都敬她的意志,敬她的忠诚。多么可笑,让自己家破人亡的魔鬼,是所有和她相伴成长之人簇拥的英雄。
白榕看见她时,脸色煞白,就像被前来讨魂的烈鬼追逐般落荒而逃。而她只能装痴作傻,有血海深仇的人近在眼前,却无法冲上去将她碎尸万段。
在只留她和白礼两人时,她才撕心裂肺地质问他。将自己养大成人的再生父母,其实是让她无家可归的凶手。
事后她才发觉自己唐突冒进了,沉家遗存的身份本就应该烂在肚里,至死不被他人知晓。
此刻看着白榕的脸,想起了白礼最后对她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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