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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民心慌的感觉愈发明显了,被施了摄魂的人,应该是不会记得什么的吧。况且,摄魂还是那个人亲手所施。
他想,这事儿他要去找林越。
“真快,明日又是冬至了呢……”燕瀛泽笑了笑,紫色的大氅拖过地面,碾碎了一地月光,“谢卿,明日起让端王监国。”
燕瀛泽看着天自嘲了一声,他还真是个敬职敬责的好皇帝。自己都走投无路了,还不忘替天下百姓寻摸一个靠山。
又该下雪了吧,可月光却氤氲着,不肯散去,或许,明天又该是一窗晴日?
听涛崖上松涛依旧,只是少了那缕琴声,崖畔斜伸出的巨石上刻着两个人的名字,燕瀛泽抚着石上的字,笑得苍凉,这里,是不是该有一个遗世独立抚琴之人?
梅苑的梅树已经打满了花苞,推门而进,空无一人,燕瀛泽坐在梅树下的石桌上,这里,是不是该有一个白衣无暇翩若谪仙之人?
……
宝相寺的竹楼里灯光明灭,夜晚的竹林只听到风拂竹叶的声音,一片安静祥和,一缕琴音穿过竹林传来,寂静空灵。
白子羽一袭白衣,三千墨发被一根略微发白的紫色的缎带缚住,好似缚了谁一世牵挂。弹的是一曲《忆故人》,明明情意绵绵的曲子,在他的琴里流出,却是寂寥晕染,遗世苍凉。
竹林里的石凳上坐着慈恩大师,一曲终了,慈恩双手合十轻言道:“因缘聚散,皆是过眼云烟罢了。”
白子羽一笑。“聚也好,散亦罢,心之所念而已,大师清修之人,自是能听出我们槛外人所不能听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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