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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复有八九日,或荒村野店,或客栈食肆,总有那神秘公子遗赠之物。其中钗环玉佩、罗扇香粉,无不精巧细致。教众里倒也猜测不一,有说是对头耍弄的阴谋诡计,有说是教徒奉上的机贡礼品。却是杨不悔,寻买了个楠木匣子将其物一一收拢:“依我说,定是位通情解意的公子,痴心恋慕赵姐姐,才能打点周全。”
赵嫤蛾眉深蹙,自在一派风情韵致:“不悔若是欢喜,且赠予你了。”她心下念及与岳陵歌近日通信,道是岳氏本家嫡子十一郎离了仲龄山,不知去向,莫非竟是他么?
这日里偏了官道,正入了徐阳西向的葛方县,几人纵马恰进城门,便逢锣鼓喧天、红花四散,却是一支迎亲队伍。
其领首的一位公子未着喜服,只一身素色长衣,剑袖翻卷,冠顶嵌缀着明珠,英姿隽雅。他身后分作两列,并排行过,共八位骑士背负箭筒,腰间束弓,神态俨然。这一行人端不见半点喜色,而后跟花轿、喜乐仪仗,步履整齐合一,绝非寻常。
赵嫤轻启樱唇,声线细微:“仪仗行步罗列偏右,层叁进一,是蒙古人的行数,请蝠王、右使小心。”
教众聆训,当即由两侧护围,右首张无忌更引马偏前,将赵嫤挡在身后。
两相约余了七八尺,领首人方挥手令止,喜乐立停,惟有空中彩纸翻卷来去、恋栈不舍。其人开口,却是一把娇媚的女声:“闻说昭明帝姬天姿国色,艳冠当世,果真不假。”
领首少年,亦或说是这位男装打扮的少女言语是为称赞,听其语意,观其行止,却听不出多少赞许之意。赵嫤与其视线交接,更横生出一股冷意。按说赵嫤生平所见,亦不乏立场对立、多有间隙之辈,却不效此时,一面之交,她便知晓,这人,合是她天生的仇敌。
赵嫤突觉颈间一片灼热,别开心绪,语带冷意:“我并未识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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