靥绯红。醉眼望去,一骑扬尘而来,须臾已到了亭前。
那人着一身华紫织锦披风,下了马,脱下风帽,发丝未见凌乱。他立于原地,复解了披风,正是银甲白袍,意气风发。
赵嫤举杯谑笑,她是叁月初的生辰,行年正满十六,恰到芳龄。旧年的青涩再不见踪影,天君偏爱的痕迹展露无遗。她眉眼轻挑,天边星月难就,朱唇轻启,人间桃花羞惭。夜色原是深沉,月光本来冷清,星光亦为黯淡,独她一人,即光亮了整片天地。说是妖精鬼魅,却沱颜如醉;道是九天仙姬,竟蛊惑人心。那音色经酒液浸润,也生了几许缠绵缱绻:“师父,别久未见,近来可好?”
原道,领命围剿叛军的敌军将领扩廓帖木儿,当今兵马大元帅之子,本就是王保保。
或许是战事焦灼,令他劳损不堪。或许是色令智昏、情命灵愚,他再不及顾虑周全,几步上前将她拥在怀中。她来历神秘,她离去无踪,她与明教叛军牵连不清。诸多疑点不能移他意志,万般犹豫不能夺他言行。属于久别重逢的爱侣的,原只该是一个密不可分的怀抱。
赵嫤倚靠在他胸前,耳闻心脏起伏跳动,汲取着承自于他的温暖。她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分明,这个人,这颗心,是为了她波澜壮阔、欲生欲死。她微勾唇角,笑颜似风疑月影、湖犹浪起,俶尔消隐无迹。
王保保紧攒住她的手,这样一双手,曾徐回缠绵于琴弦之上,赠他清音流筑,亦正是这双手,执珠珮钗环,刺进他的心口。他只觉眼前明月生晕,美人隔雾,似隔万水千山,又似阻重云迭霭。原来,竟是他落泪了。他应当愤怒,质问她的欺瞒。他应当决绝,保全自己的名誉尊严。但他长泪满襟,终是松开了手。
一个壮龄男子的力道,她原不能承受,所幸,他放了手。
王保保抚上胸口,血色蔓延无边,终不能免俗地开口发问道:“为什么?”赵嫤并无应答,或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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