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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仍被堵着,砸门声总冷不丁地响,消停一会儿又猛然锤一阵,说话声在敲门声的间隙里,不知疲倦地罗列芝华的罪状。
“是不是最近事业好了,觉得我们家丁青用不上了,打算翘尾巴跑?我家儿子把她宠着,已经惯坏了!”
“当初那可是求着要嫁到我们家,哭着喊着的,我那时可怜她才同意这门亲事!”
“等了一两年我没松口,硬是又等了几年非嫁不可,我看她确实喜欢丁青,这才勉强答应的。现如今怎么的,开始嫌弃了?”
芝华断续听到这些动静,以为自己陷在梦里,烦躁地扭了脸,尝试让自己换一个梦境。后背硬得像石板,不知道是哪里的床,简直是一整块凿开的山岩石,压得她骨头都快断开。
身边隐隐传来冷意,把她乱动的身子重新压回墙上,一层层雪松香涌来,激得她发寒。
滚烫的鼻息落在头顶,又远又近的声音,一句接一句地问:
“求着要嫁?”
“哭着喊着要嫁?”
“等了好几年,非他不嫁?”
语气越来越冷,听得芝华一阵寒战,手却被一团火似的大掌握住,和他冷至极点的声音截然相反。
“唔,好困……”芝华半边脸闷在他胸口,说话声随之埋进去。
“是这样吗?回答我。”
抱着她的人,大概不是程濡洱,他从未这样冷言冷语。芝华沉重的脑袋被强行扼起,她费力睁开眼,撞见那湾沉寂的海。
奇怪,明明是他的眼睛,芝华好像掉进了暴风雪里。
“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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