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口子,露出里面早已溃烂的血肉,伤痕累累。
他一个人走得太久、走得太远,已经忘了,如何向他人伸出手,请求帮助。
但风雪中,他把她从泥泞里拉起来,也被她拉着,走出自己的荒原。
他们是一类人,失过怙、杀过人、受过伤,背负着沉重的记忆,忍耐着漫长的痛苦。
压抑着的苦难,在今夜,寻到一条细细的缝,如涓涓水流,将自己慢慢排泄。
“我不是好人。”他说。
她没有作声。
他看向她,她的眼睛闭着,鸦青色的睫毛垂落一片阴影。
她已经睡着了。
他笑了笑,把被子从她的手臂下抽出,把她抱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