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解的可能,说话便不再留情面。
果然,志保生气了:“没有什么可指摘的?你觉得我们是可以被你们交换来交换去的吗?”
降谷零的语气彬彬有礼:“当然不可以。但事实是,在联合搜查中,污点证人的去处像情报一样珍贵。公安重视你,希望你留在日本,便开出了条件,而fbi接受了。”
“是我接受了。”志保纠正他的用词,“你以为你们是在和fbi做交易吗?是我不愿意看到爱子进监狱!她还没有成年,你们怎么可以枉顾司法公正,随随便便给她安罪名?”
“我们没有随随便便给她安罪名。”降谷零说,“组织搞了无数破坏,在日本已经成为一个公共性的议题。一个月前,要求对所有抓获的罪犯进行公开审判、从严量刑的请愿书就已经有一万人签字了。”
“是吗?那你们会公开审判福万吗?会从严量刑其他和组织勾结的政府高层吗?”
降谷零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也感到不满、感到愤怒、感到痛苦、感到无能为力。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等他成了警视正、警视长甚至警视监,他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但他没法告诉宫野志保这些。
他行得正,坐得端,自认于心无愧,却因穿着这套公安制服,就不再是一个单独的人,而代表着一个集体、一个机构、一个政府。集体的荣誉是他的荣誉,集体的污点是他的污点。面对宫野志保,他降谷零可以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无可指摘。但面对所有被抓获的罪犯,日本政府却无法说他们做到了公平、做到了正义。
要道歉吗?但向谁道歉呢?由谁来道歉呢?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苍蝇要重判,因为民众需要交代。老虎却轻轻放过,因为黑白老虎本是一家。官官相护、利益媾和、草菅人命、漠视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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