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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鳞儿数好之后也不敢乱看乱问,只客气地说:“还挺多的,我们那儿也吃不完,给你每样留一份?”
她说:我们;你。
章稚松有点不习惯。
她是南方人,不像重城土着见谁都叫您,爷爷叫孙子都能叫您,但是他就是觉得这个你听着不爽。
“不必了。”他站了起来,没什么表情地说。
“那我回去了,祝你中秋节快乐……?”她迟疑地说,飞快地把所有的东西又塞回大箱子里,俯下身子抓着两角准备把箱子抱起来。
他想,看来她改掉了逼他吃她做的点心的习惯了。
不愧是糙女人,那么大灰尘的箱子蹭衣服上也不在意,就是走路看不见脚了,把搁在门边的杀虫剂踢得滚在地板上哐当响。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还试图把箱子放回地上自己跑过去捡瓶子。
小半个月没见,她倒对他变恭敬了。
章稚松出声制止了她,弯腰捡起杀虫剂放在了另一个角落里,还帮企鹅似的摇摇晃晃的她开了门。
她进了电梯,准备营业微笑地说再见祝你工作顺利——他也抬脚走了进来,她赶紧咳了一声把话咽了回去,歪头瞥着电梯侧边的广告牌不说话。
她下了电梯想走到小区门口打个的,他的冷硬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回哪儿,我顺路,送你回去。”
她听见他手里攥着的车钥匙的叮当响声,她的头皮和后背顿时发麻,说话都有点打磕巴:“啊?没必要,没必要,我力气大,力气大,不麻烦你了。”
章稚松转过来站在她身前,微动了动眉不悦地睨她:“怎么,我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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