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在哥哥去世前的叁个小时,他们如往常一样骗过管家和佣人们,哥哥说诺尔河今天有艘邮轮上举行庆典,这条船会绕城一周,十分漂亮:“你应该看看,而不是总闷在屋子里。”
叁个小时之后,一辆失控的货车冲向人群,车速并不快,因此多数人安然无恙——但徐淼不能跑步,他钉在地上,心脏骤然绞痛,他看向戴着耳机毫无察觉、仍在盯着邮轮的哥哥。
“嘿!那边的男孩!”有个男人在混乱中拉了徐淼一把,他终于能动弹了,可他还要——
已经迟了,货车悲鸣着冲着哥哥碾过去-
他一瞬不瞬盯着门,想象有一条苍白花枝顺着门慢慢往上爬,像伶仃的节肢动物伸出根须——那便是它的触须。这是一枝悲怆的花。他想象纤细死白的枯叶卷住门把手,将自己牢牢固定在那里,然后枝叶繁茂、抽长、膨胀直到挤满整个房间。佣人们跪死在花枝下,他被扼在角落,贪婪汲取窒息的快///感
风吹得门嘎吱一声,猝然回过神,房间里除了他空无一人——当然并没有花枝或死尸,只有半敞的门。
每个人的故事都是小径分叉的花园,或者可以看做有向树,每一瞬都是一个节点。由一个节点可以延展出无数分支——每个人在回忆往事时都会想:【假如我当初那样做事情会变得怎么样呢?】这是一个复杂而有趣的问题,但没有人真正论证过——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够回溯时间,去验证那个只存在大脑里的假设。
假如
假如世界线稍微变动一点儿,整个故事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假如徐淼的母亲没有因酗酒引发疼痛,管家便不会急匆匆拉走徐淼房里的男佣;而假如女佣的男友没有在午睡后x起,而情意绵绵向她索求电话爱,女佣也就不会偷偷跑出去接听电话;而假若古老的罗马教会将耶稣受难日的日期提前或者错后一点儿,多数佣人们便不会在今天休假,门前戒备会更加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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