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一只带着血和雪白胞衣的羔羊掉下来,连接着脐带和一包污血,诞生的过程不是萧恩想象中的那种舐犊的圣洁,那团黏湿灰色显得丑陋的乳羊掉在地上,立马粘上草籽和泥土,母羊也是刚剃完毛显得灰扑扑,用舌头舔去沾着血的胞衣,小羊细弱地尖叫,因为离开母体感受到寒冷而痉挛。
程致乐,母亲的脸在萧恩脑海里闪过。
萧翎在为了申请做准备。他其实想留在国内读书,但很多事情,或者说绝大多数事情他没有决定权,他想留在萧恩身边,她的学校已经定好了,东部海滨城市的一个一本,这个城市也有更好的教育资源,但他的基础教育已经不支持应试国内的考试了。
很多事情和他想的总是背道而驰。
他把萧恩的自拍设置成墙纸,萧翎手机里只有两张萧恩的照片,另一张是他偷拍的她,还在萧恩上初中的时候他去找她,当时春天,她穿了一件很清浅的绿色手织毛衣,像兰草上新生的绿芽,萧翎在远处偷偷拍了一张,照片里的萧恩扶着绿化树木躬身弯腿好像在看鞋后是不是蹭到了什么东西,手机换了几个,但照片被他珍藏了很多年。
他也想要不要去再想萧恩,每天睡前都跟自己说如果第二天没有想起萧恩,那就彻底忘掉她,适得其反,第二天萧翎总是更想她。人是一种降低底线很容易的生物,他第一次想着她出来的时候几乎要被背德和愧疚杀死了,但现在甚至可以边颤抖抚摸自己边轻轻喊着她的名字,他不期望萧恩会和自己做——最好也再也不要和萧旸做,和谁都好,只是他不要她再伤心了。
微凉腥味的东西从柱身释放,萧翎将另外一只干净的手贴在额头,他漫长的分离焦虑在这一刻暂时停息。
Pe带萧恩回去的时候,察觉出来她心情低落,以为是牲畜分娩的场面吓到她了,一路上都在说对不起,萧恩和她解释说没事,只是想到不好的事情累了,Pe默默加快了车速,车在黑夜的草场上破开丰茂高挺的牧草行驶,头顶是亮的夸张的星空,每一粒星星饱满到像要下坠。
回到后院,Pe亲了亲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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