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纪轻轻的,说走就走了。”五太太却说:“七叔,宝哥儿那个样子,夜里可得小心点,莫让受了惊。”
想起满脸通红、几乎昏厥过去的儿子,曹延轩也不放心,“打今日起,我带在身边。”
曹慎点点头,端着茶说,“老七,上回问你,你说等一等,一等等到如今,你明年,是考还是不考?”
明年三月,是大周朝三年一次的会试,亦称春闱,于京城举行。曹延轩想赴春闱,过完年,就要赶赴京城了。
从前朝延续到大周朝,学子遇到父丧、母丧,是不能参加科考的,出了孝期才能赴试;妻丧就模糊多了,朝廷没有明文规定“不许参考”,重情义的等一等,少数人便打擦边球。
上一届金陵便有个考生,妻子病重便离了家考进士去了,运气不错,一考考中二甲,金榜题名那日,妻子的丧闻还没到京城。不过,时间长了,这件事传扬开来,大多数人说他“薄情”,上峰刚好是个夫妻恩爱的,对这人横竖看不顺眼,这人仕途便也坎坷起来。
曹延轩已经想过了,叹一口气,“眼瞧该过年了,我若走了,一大家子人找谁去?再说,宝哥儿珍姐儿那个样子,我也走不开。”
五爷唉声叹气,双手笼在袖子里,“又是三年。老七,你这运气也太差了。”
这话是有原因的:曹延轩十六考中秀才,二十二岁过了举人,想再进一步,先遇父丧,再遇母丧,如今而立之年,发妻又过世了。
三爷五爷就不同了:三爷四十岁,五爷三十六岁,天资不是兄弟中最高的,亦不是最勤奋的,得父亲夫子指点,自己心里有数。两人双双考过举人,考两次没考过进士,便不再发奋,左右父亲在京城,同辈有两个进士兄弟,家资雄厚,便回金陵当起了老太爷,督促儿子、孙子读书便是。
曹延轩亦觉得无奈,“人生在世,忧患实多,罢罢罢,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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