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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觉得有人在看她,发现是周岭泉领回来的那个年轻女孩,她看着她的眼神,责备,悲悯,失望。
—— 大概她今日所得,不过是年轻时任性和逃避的恶果。
等她再回过神,两个年轻人已相携而去。
别墅门口只有幽幽一层光,她目送他们紧紧牵着手,消失在浮浮沉沉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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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李叔开车。
“你别怪你妈,她几晚没阖眼了,难免脾气躁。岭章这事儿,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也是奇了。”
周岭泉冷哂,心想,蒋家三代从政,本就树敌众多,蒋岭章急功近利,拉帮结派,逢迎上意的事迹他在南边都有所耳闻,哪有什么新奇的。他虽心中这样想着,嘴里也只答好。
车行至医院。两人落了车,周岭泉让李叔先回家歇息,两人自行上楼。
本就是深夜,高干病房这层格外静,梁倾拖住周岭泉的手,觉得他的体温也比平时低,反倒需要从她这里汲取一些温度。
蒋振业在重症监护室沉睡着。
周岭泉透过玻璃看,发觉不知何时他已是个如此衰朽的老人了。
印象中自他懂事起,他对他总是寡言而严厉的,祖孙之间温情的时刻实在缺缺。若是做了错事,或是学业有所退步,那么受惩罚便是理所应当。
但他对岭章又全然不同,每每蒋思雪领着蒋岭章来探望,他总是会安排岭章喜欢的吃食和小玩意儿,有时还在院子里陪他踢球,溜旱冰。
后来他再回头看儿时回忆,觉得蒋振业于他更像是个严厉的父亲而非和蔼的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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