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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匆匆的行人,煌煌的街灯,大概方才下过一阵夜雨,地上坑洼处积了水,亮闪闪的,里面映出黯淡的天上,一个一个的剪纸似的小月亮。车一过便碎了。
梁倾望着他们相叠的手腕,不再说话,怕打破这种宁静的亲密。
一时想起早上他们莫名其妙的置气,一时想起方才见他姗姗来迟,心里的一屑屑欢喜。
一时又想起刚才周岭泉哼的那首歌,想起来了,歌词她记得的 ——
‘从未曾天真得相信永生,难共你一起,即使毫无希冀,起码能回味这边脸被吻。’
她在这样的夜晚,顿悟相似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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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上班,梁倾到的时候方建已经到了,正手里捧着茶与几个同事说笑,聊着南城最近的房价和他婚房的装修进度。
有人问他过年在哪儿过的,他便笑笑说除夕在老丈人那边过的,陪着喝了好多酒。
梁倾记得他说过,他和他未婚妻是打算今年领证的。
见梁倾进来,他便如常道了一句‘梁律师,新年好啊。’好像这真是他们年后第一次照面。
梁倾对他挤出个难看的笑,垂着眼睛坐下来喝豆浆,不再参与他们的谈话。
不一会儿徐悠也来了,拉扯着她下楼去买咖啡。
梁倾问她新年怎么过的,徐悠说:“还能怎么过,被各路亲戚催着谈恋爱结婚呗。”
她新年染了个浅的新发色,还弄了个空气刘海,显得活泼俏皮。等咖啡的时候,她掏出一把小梳子,对着镜子梳刘海,又说:“不过陈之越比我惨,那天我父母和一些学校老师们聚餐,小陈也在那儿呢,你别看一群知识分子,催起婚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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