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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皇帝是不会万岁的,如果皇帝万岁,自己作为新君又如何能继位?
这不过是个万世相传的谎言。
刘煦这样想着,忍住眼泪,行至卓思衡面前。
持大行皇帝遗诏在未交出前,卓思衡无需叩拜,但当他双手将遗诏递给跪接的太子后,他便俯身叩下,向新皇第一次长拜。
皇帝继位为求孝礼不废,也不能喜形于色,纵使交到手上的是天大的权柄,可即便无有此规,刘煦也没有半分喜悦之情,他的心中悲辛无尽,只觉天地苍茫的雪白也比不过心中的迷惘和空荡。
但这是他对父亲对母亲、妹妹以及自己……和对卓思衡的承诺。
他成功了。
……
大行皇帝的丧仪十分隆重浩大,接连的大雪让帝京到处白饰与缟素交叠,哪里都是一副肃杀气氛。
然而行柩送陵当日却是个晴好无风的日子。
“这些日子我时长在想,许多事在当年是否能有转圜。”
行宫之内,曾经的皇后如今的太后屏退左右,隔着帘幕对卓思衡说话。
“不过后来我想明白了,事已至此,再去为过去纠缠又能做何用呢?我读书不多,却也知晓李太白那句‘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的名句,皇帝如何不知?只是他心中还是有郁结。今日叨扰百忙之中的卓大人也是想请大人与皇帝再好好相谈一番,他最听你的话了。”
卓思衡恭敬道:“今日大行皇帝丧仪结束,才是万象始更之日,还有无数事宜留待圣上处置,太后顾虑周期,臣定当遵从。”
“还有一事……阿婉,来。”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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