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只默默看他,千言万语都只在目光里。
范逊最爱面子,被此陌生士子一番激论细数已是颜面尽失,仓促之间只能怒斥身边李氏找补:“蠢妇!我让你去接希亮回来,你竟没去,让我如此丢人,以后如何与同僚相见!”
李氏听闻此言语反应极快,以帕掩面竟哭泣起来:“老爷,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懂科举省试的时辰,早就派车去接,许是走岔了也说不定,咱们家大少爷一向有主意,自己安排了车也不和我说一声,让我这个后母里外不是人,他又不肯信我,也不等一等家里的马车,如今还诓来外人给我下颜色,我又有哪处说理的地方?”
卓思衡庆幸范希亮已被扶进府内,没有听到这番话,他自己则仿佛已被之前那段话抽干了力气,静静地听完才开口道:“既然有车去接,那范大人最好在这里等等那车回来,问问府上去的仆人,到底是岔在哪里,别等到二少爷再省试的时候也走岔了路,耽误了时辰。”
范逊胡子都抖了起来,直嚷关门送客,门口的马车也被牵走,范永禀告少爷还让他去送人,却也被推搡着进了府门。
周围人家的角门一个个关上,仆人离开,马车驶回自己府上,天也彻底黑了。
卓思衡孤零零一个人站在范府紧闭的大门前,他想自行离开,问问附近有没有客店让他暂住,然而摇晃几步后只觉天旋地转力气彻底耗尽,栽倒在地。
马蹄轻快的声音似乎传入紧贴地面的耳朵,但卓思衡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彻底昏了过去。
再苏醒时已是不知今夕何夕,卓思衡被浑身上下的疼痛催促着睁眼,由模糊转至清晰的视野里却是极为陌生的景象。
看着就知道柔软的杏黄帷幔遮住雕满吉祥花纹的木床结构,周身好像陷入轻柔的皮毛里,伸手摸去却是极其松软的床褥。
卓思衡猛地坐起来,牵动浑身疼痛。
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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