懈怠,于是拿冰冷冷的水抹了一把脖颈,激得他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从大脑到神经中枢彻底苏醒,调整至备战状态。
试题分发,拆封见问:
作咏史诗,限五言律,典故限前四史,韵押十三元。
卓思衡想是不是皇上最近特爱看前四史啊,怎么从解试到省试,都和这几本较劲呢?
他别的诗其实都很一般,也就咏史诗用些典故还算工整,只是限典还好,前四史他也是能娓娓道来的,限韵可就难上加难了。
卓思衡用了十几张草写,才最终定稿,再删改推敲几字,终于誊写完毕:
残碑拭前论,月照茂陵原。
盛有苏张去,兴知卫霍还。
中郎岂独轸,张尉更孤辕。
汉垒今烽燧,桃薪岂复燔。
好像落下最后一笔就是他全部力气的残余,帘外官收卷时,他的手都在抖。并不是怕和担心,而是仿佛一张纸都拿不住了。
终于,为期三日的省试结束,夕阳挽紧余晖,贡院大门再次拆封洞开,只是此时由里面出来的都已是没了人形的士子,三天前各个风华正茂的拿云少年,此时一个比一个面似菜色活似丧僵,挪移着瘫软无力的脚步,一点点、一点点将已是耗尽心力脑力体力的身躯拖过贡院门槛。
来接自家考生的人都必须在界线外等候,不能越雷池一步。眼见要死的考生步履维艰,都恨不得冲上去赶紧拖进车里带回家急救。
卓思衡解试出来的时候还有力气自己走,省试则筋疲力尽,之前表弟让他坐自家马车一道真有先见之明,现在让他走到京郊,大概他就直接去见父母汇报考试情况了。
范永一直在焦急等待,他先看到卓思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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