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是冤狱,何必又那么委婉?不说惩治真凶,至少得给个官复原职吧?刚当上皇帝,不就是应该树立威信剔除旧臣么?这是皇上最威风和雷厉风行的时刻才对啊?
至少电视剧好像很多这么演的。
他对自己的父母是无比信任和崇敬的,于是便有话直说,将心中疑问讲出。
卓衍和宋良玉看着提了这个问题的爱子,仿佛在看个傻子,都是满面忧心,还是宋良玉为母温柔,回过神来先对一脸崩溃的丈夫说道:“孩子懂事起便在这里跟咱们吃苦,也从没读过像样的书和见过有品级的官,哪像你自幼跟在公公身边,眼见他为官做事的能耐照着学,自然更通官场之道与朝堂表里。如今我们已无了罪臣之身,孩子又能参加科举,免不了你慢慢一点点教给他其中深邃。”
“思衡最是聪敏,这我是知道的,如此不谙世事也是受我连累……不怪他,不怪他。”卓衍自大赦以来,便觉妻子疾病治愈有望,孩子前途光明,如今不管怎么都不会令他沮丧,便颇有兴致地对卓思衡温言道,“你这是瓦舍说书人爱讲的帝王将相故事,朝堂之事怎会如此直白了当?”
卓思衡一贯好奇心重,听卓衍这样讲便十分专注地听。
“戾太子一案牵扯甚广,我们落罪的这五年之间,免去的官位皆有他人填补,抄家的财产亦是充入国库,没收的府邸也多赐予他用,皇上若是给我们发还帝京再加官复原职,那官位哪里来?府宅哪里赐?若是将原位之主赶下来,难免刚一登基便弄得人心惶惶朝野怨怼,大赦已是施恩,乃是皇上在表态不认同先皇行事了,能做到如此,想必新皇也是明君。然而敬天法祖不可妄言,矫枉过正则是过犹不及啊……”卓衍语重心长拍拍儿子肩膀,“更何况我们这些因戾太子一案获罪之人,皆是废太子身边官员,你祖父便是其老师,新皇若重用我们这些人,岂不是亲手酝酿旧日太子党与先帝信臣们的争端,自行祸乱朝纲?更何况先帝脸面要紧,新帝为天下表率的纯孝也是要紧啊……”
前面的一席话卓思衡是理解了,但后面的仍不大明白,于是说道:“爹,可我听朱五叔说,新皇帝不是先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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