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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外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路人的肩头,她这才注意到,门诊大厅里病患如织,密密交错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茫然与焦虑。
她突然想起过去,妈妈在生命最后的那段日子,也是她硬生生扛过的那段日子。那时候她感觉很烂很烂,烂到几乎活不下去,但如今又能偶尔拿出来咀嚼一番,弥足珍贵。
成欣然缓步到门口,回望一眼三院,门诊两个大红字高高悬挂,像是醒世的旗帜。
此时此刻,陈勉交接完最后一个病人,泌外还给他搞了个小小的送别仪式。别的规培医生可没有,就他有。如此明晃晃的区别对待,他自己也觉得不自在。
时隔三个月终于卷铺盖回到自己科室,看着满屋熟悉的前辈后辈,陈勉情绪却始终没提起来,觉得很飘忽,不真实。
晚上交过班,肝胆外科的医生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刚想换身衣服顺便下班,手机就响了。
“到哪了?”
打电话的是钱沉,陈勉的发小。国外待了十几年,直到接了ffe空降国内的4A企划部,才重新回国发展。
今天他为照顾兄弟,特地就近在五道口找了个地,庆祝陈勉结束轮转,堕入医海永不回头。
陈勉干脆把手机扔桌上,开扬声换衣服。
“我还在医院。”
“成,那我们人齐了,先喝了。”
牛逼,他人都还没到,局先开始了。
钱沉那边又问:“吃饭了吗?给你叫个煲仔饭?”
“不用。”今天他总觉得胃里很腻:“我过会儿到。”
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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