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涌上来,他爬起身又发现自己一丝不挂。
心跳加速与失温头痛,面对全副武装的裴芷,他通过破口大骂来逃避对于自己即将死亡的真相,浪费体力的后果就是加重眩晕还提不起神,仅有的回光返照,在裴芷第二次攻击到来同时,他没有躲,而是卯足劲抢过凶器。
他是一个战败者,缓缓跪倒,软绵绵的身体,是一个死到临头的绝望的懦夫。
“男公关,你这个婊子生出来的杂种,下地狱去吧!”
手起刀落,试图砍下他的头,奈何工具难用用还不顺手,剁了几下,她薅住男人的头发又扯又拽,粗糙的切割手法,基本是扭断脖颈硬骨才人头落地。
冷酷狠毒的介错人,在这一刻斩杀了自己的作祟心结。
鲜血喷泉伴随着火焰熊熊逐渐变少,她知道躲开,趁着火光观赏这诡谲的死亡景象,血腥味令人作呕,她却贪婪着细嗅,仿佛是什么人间美味。继续分割其余尸块,火坑燃尽前已经大汗漓淋。
身上湿哒哒的,有液体流淌。
不是汗水,不是泪水。
是她的血。
原来是刚才的殊死打斗,她也负了伤,却没发现自己身上伤口不止一处,有深有浅。
她有点困,继续埋藏尸块,钻心的疼痛让她屡屡暂停手头的要紧工作,痛感超过困意,愈发清醒。鲜血顺着她的臂膀,延伸到指尖,在铁锹的木杆上打滑。
填平最后一捧土,勉强踏实,她迅速逃离现场,哆哆嗦嗦掏出钥匙反锁每一处大门,慌忙上车打开暖风,仔细地检查伤口,经过简单包扎止血,她准备前往医院。
不!不能去医院!
坐在驾驶位,她打火热车,又打开电台,在放一首流行乐曲,这首歌何湛延给她唱过,在那些甜蜜时刻,他们挤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何湛延靠着她,她抱着洗干净的何菡菡梳毛,像极了一家叁口。
只是畅想,渴望演化成幻觉。
没有遗憾了吗?所有的仇敌都被她一一手刃,伤害过自己的,她替天行道,把那些人送去见老天。
唯一的遗憾……
她想到她的父亲,曾经的隔阂烟消云散,冰释前嫌后早已天人永隔。人走茶凉,知道她不会处理人情关系,害怕她被人打压欺负,所以没有像同僚跟风把自己的儿女送到国外,他给裴芷找了一户好人家,信得过,男方从事金融行业,打了保票不会从政,不会利用她的人脉资源,能照顾她白头偕老,此生高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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