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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眠挺好说话,“糟糠之妻你就接的下去吗?那糟糠之妻。”
“妻荣夫贵。”沉域手里晃着鸭舌帽,额发被风吹乱,拉住陈眠往前走的步伐,就这个乱七八糟的对话都能让他说出花儿来,“就我现在的状态,我的真实写照,这成语麻烦打印出来贴我脸上。”
陈眠笑得弯腰,却见那人忽然伸手捂住她眼睛。
她笑容戛然而止,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沉域从裤子口袋里拿出嗡鸣不止的手机,陈眠不老实地没闭眼,睫毛扫得他手心都痒,再次用鸭舌帽当作遮眼工具,又直接把人扣怀里,防止她偷看,这才接通了电话,懒洋洋的嗓音冲那边说了个嗯。
海风咸腥地吹了过来,陈眠心跳声大的几乎掩盖过浪潮声。
身边很多人暗示性的问起过说沉域最近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又无比笃定地对她说沉域这种仪式感拉满的人绝对会求婚的。
只是时间被拉的无限长,一些知道迟早会发生却不知道何时发生的事情始终悬在心上,像是心上绑了个随时会响的闹钟,到海边那会儿陈眠心里也想过估计就是现在,但沉域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甚至跟她打闹玩笑。
于是她又想,哦,看来不是。
但现在,眼睛被遮住,被拉进他的怀抱里,隔着帽子听见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闹钟终于响了起来。
却不是叮铃铃的声音,而是火线被点燃发出的滋啦声。
维持了一秒不到,又变成了震耳欲聋的。
——砰砰砰。
沉域在这个时候松开她的眼睛。
身后无数烟花绽放在海平面上,点燃了漆黑的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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