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初冬,水落在手里都是冰的。
陈眠出门前为了遮掩难看的脸色,涂了些口红,反而饭间却蹭掉了不少。
镜子里的人五官精致漂亮,却像个没有温度的人偶,面色苍白得吓人,唇色是淡的,杏眼布着血丝。
陈眠算着时间,里面饭局结束估计还要半个多小时。
于是关了水龙头,从厕所径直走出了餐厅的门。
周末夜里,人们都陷入闲暇时光,闹市街头人络绎不绝,马路边上卖冰糖葫芦和糖炒栗子的挨在一起,推着车卖烤红薯的大爷找着属于自己的摊位。
冷风吹来,头痛的症状才终于缓解了些。
她手在口袋里翻找,拿出张十元钞票,然后朝糖炒栗子的摊位走去,每两步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马路边上有些惊讶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卧槽,是我看错了还是错觉,那是陈眠?”
她脚步就这么停住。
迷蒙的视线才看见所有流动小摊后面,站在跑车旁边的游淮和他身后那个穿着灰色卫衣的沉域。
他低着头,手里手机屏幕亮着光,手指滑动,依旧是那副业务繁忙的样子。
是最寻常不过、仿佛和往常每一天没有任何差别的场景。
没有喷泉也没有所谓的音乐,只有大爷车上的收音机来回唱着:台上唱尽生离死别繁华刹那,台下自逢人情凉薄是非真假。
风在中间流淌,裹着一切食物的香甜。
沉域抬眸看来一眼,目光冷淡地仿佛不久前那通电话只不过是和梦一样的幻觉,就很快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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