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山月的目光漫无目的地在会场里逡巡,这使她显得有些异样。在宪法日这天,所有学生都会根据自己所在的学院穿上不同颜色的袍子,一丛一丛地扎在座椅上,显得既整齐划一又不会太过单调。他们法学院的袍子是大红色,淡紫色的文学院坐在他们左边,右边是明黄色的公共管理学院。医学院的自然是白色,研究生比的位置本科生高一排,她一低头就能望见乔英树那一头显眼的长发。
除此之外,其他的理工科学生都坐在会场的另一边,她的目光越过舞台,在银灰色的计算机学院和草绿色的生物科学院里找了半天,却实在是看不清那三张熟悉的脸。楚明镜身为学生会长和主持人之一,应该正在后台等待,沉希坐在自己身边,往日精心养护的卷发却在这样的重大场合蔫巴巴地垂在耳边,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这样,她在这学校里熟悉的人就都找完了。
还有什么能做的呢?她想把下周课堂汇报的内容在脑子里过一遍,但此时舞台上的节目换成了诗朗诵,激昂的文字经墙壁反射,在会场里肆意冲撞,频频打断她的思路。好不容易挨到结束,又轮到楚明镜和一个蓝裙女孩出来串场,她只顾着看他裹在西装里肩宽腿长的身材和挺括的鼻梁上雾蒙蒙的光影,至于他说了些什么根本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那个情乱意迷的下午,少年手掌的温度,从柔和变得炙热的呼吸,安慰的话语……记忆一到这里,就无法再继续下去了。宁山月刻意从脑海里剪去了那一段,这又使她呼吸困难,痛苦得想揪头发或扯着嗓子大喊,但摄像头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转到他们这边,因此她强忍着正襟危坐,摆出了一早学会的带着激动的赞赏表情。
话剧社的英雄故事也过去了,然后是周年献礼的宣传片,宁山月一个镜头也没看进去,听到学生性健康宣传队报幕的时候,沉希甚至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哈欠。
一般到了这个环节就要开始说教了,有声有色的装饰都撤了下去,宁山月又开始心神不定,害怕自己和上次忏悔课一样,不自然地扯了扯裤子。贞操带没有任何动作,邵迪青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这一周都没来找她的麻烦。难道是楚明镜真的有那么大的权力?他上头有人她是知道的,但她不太相信他会为她做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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