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
如何能不好呢?幼时便是郁昭亲授她诗书,到分别那六年的书信往来,一字一句臻致铺就,融成她思想里的底色。
适时裴夫人突然起了身,道:“我呀,就是贪杯,饮过了两巡也该走了,不打扰你们一众男人们的雅兴了,我在你们也恐施展不开。”
她离席之际路经裴颂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头,又仔细瞧了郁婉一眼,她是带着笑颜的,但郁婉仍旧觉着冷冽,还得恭敬地对她行礼。
“师母留步。”萧隽随即也提步跟随上来,对裴夫人低声说了些什么,她才拔身走了。
郁婉又轮到被萧隽的目光打量。她自觉方才没被他认出,此刻也不至于被看出破绽,冷静地低头作揖,有意无意遮掩面容,等着他回席。
可他却突然唤来酒侍,端来杯酒。
他擎酒面向她,戏谑道:“这位公子有些面生,若是第一次参宴,按规矩,需要喝个头彩酒。”
她无奈看向裴颂,裴颂只摇头。
什么规矩,分明是他存心找自己麻烦。
无法推拒,她不得已将酒从他那张眉眼飞扬的脸前接过,在手里捏了一捏,心想干脆饮下便是,不过杯酒,又能如何。正要举杯,却听得座中有人莫名拍掌,接着有个浑厚男声,夹带着怪异的笑声道:“既然女流已走,那咱们这些大好男儿可该干点男儿该干的事情了。”
她趁萧隽被那人吸引注意而回首的间隙,将手中酒往水里一泼。只须臾,水面上漂浮着的白沫,顺着流水被冲刷带走。
下一刻,她对他晃晃手中空杯,眯着眼晃着脑袋笑了笑。
再下一刻,她一时愣愣,竟见有一群鲜妍女子挪着娇步款款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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