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澄清。但到她这里,往往只剩可怜的仓皇与不自在。
窝在被子里恹恹欲睡时,意外收到赵悦的短信。熬夜所堆砌的乏闷易上头,关千愿强睁着眼皮去够手机。
赵悦:你那边几点?醒了吗?
她皱着眉回复:你没睡?
赵悦:我睡不着,你们院急诊出事了,还是出在周杰手里!
周杰正是当年自己就职时与赵悦共同的直系副主任。
关千愿一愣,拨了语音过去。
那时一个科室有两个团队。这位周杰副主任劈腿了一个在两年前比她先入职的住院医师,造成收入严重不平衡的离谱现象后,又与另一副主任医师联合对抗科主任,公开叫板。而关千愿自己也是那会儿深切领悟到无论是商界还是医学界,职场霸凌与内斗始终与人际交往所挂钩。于是干脆生了逃避心理,申请单位补助,去澜城对口支援的贫困县进行了两年间歇性支医问诊。
而赵悦比她要更悲惨一些,在副主任与此组新招的住院医师联合压迫之下,撑不住压力去问了科主任那组的人员建议,一个人独木难支没得选择,便去与科主任站一队。结果造就的现实是两个副主任联合住院方面一起加倍压迫她,科主任那组的人也没有实现早先允诺的包容。
赵悦去年从医院离职时难得硬气冲那几个假正经的副主任怒吼了一句:“一群尸位素餐的傻屌!一院迟早败在你们手里!”
冲动的话语说出口的一瞬间就蔫了。工作交替完成后开车带着儿子连夜投奔到关千愿在稻县接诊的小屋里,她陪着赵悦支了个用秸秆燃烧的铁炉吃小火锅,两个人破天荒干掉一提啤酒后,这位二十八岁的离岗护士长拉着她的胳膊当场发着酒疯——“我还真就是宫斗戏里最早死的,夏冬春吧我是……每次有什么决定,最惨的都是我,我一个边缘人员的人生真的好艰难,以后工作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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