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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琮逸从上船前就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见人坐下,直接放了鱼竿走过去,伸手拉她胳膊:“起来,去bad那边坐,船稳一点。”
“我没事。”关千愿摆摆手,起身,胃里还在翻涌,闭了闭眼又拿起鱼竿,手不太稳当。
沉琮逸皱眉去接:“我来。”
“别管我,你钓你自己的。”傍晚海风微凉,吹得她太阳穴疼,干脆戴上冲锋衣帽子起身去船后甲板。
船后算是个不小的清净地段,关千愿蹲下身子看堆砌在那的一堆箱子,上面贴着各式各样的英文标签,绝大多数是用来钓鱼的自制鱼饵,无论是熟虾还是黄尾鱼,因为绝大多数都是整鱼饵料,所以箱子普遍重。有一盒用来钓akka的贝壳螺肉和小蟹肉最轻,还偏偏被置放在最顶端,那箱子此时被风吹得晃动不已,差不多已到船尾边侧,眼看就要飞进海里。她忙起身走过去抬起箱子,扫了一眼大概合适的位置,抬脚刚要迈开前面挡路的鱼料盒子,海风刮着大浪甩到船身,单脚抬起本就重心不稳,船尾地面又是湿滑一片还夹带着不少淤泥,天旋地转一瞬间,倒下的速度快到可怕,她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声,就被怒哮的浪涛一巴掌甩进海里。
当海水没过脸颊的那一瞬间,关千愿才有意识举手去抓船舷,却只在一片模糊中隐约看到被一起甩下船的鱼料箱子。熟鱼熟虾螺肉蟹钳,一股脑步入她的后尘重新回归大海,却净是残肢断头,已全然无了生命的迹象。那一刹那她似乎明白自己向来杞人忧天、迁延观望的糊涂性子或许不妥,但也许只是冰冷海水侵袭自己时所产生的吊桥效应,其实她更愿意相信后者。
但海水其实意外没想象中的咸,她只觉得黑压压的闷。海风狂作的天水压可能也高,本就贴身的冲锋衣被水全然裹着,紧紧压迫,她下意识张嘴想要呼吸,却在下一秒被涌入的水呛得面色扭曲,鼻子和嘴冒着反复的气泡,她手无力向上举着,只觉得自己正缓缓往下沉。
也许每个人走到生命的末尾都会去回忆很多事情。她想起了两个姐姐、表姨和爸爸,还有在国内国外都很照顾自己的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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