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他以为齐朔是有意避开旧事,心中松了一口气。
却不知,齐朔怎么会放过他:”柳世叔不认得我了吗?我少时在首辅府中,经常见世叔与父亲讲道论策,也得过世叔的指点。“
柳执心口的气,还松到底,又重新吊了起来。
齐朔不愿放过,他装不了傻了。
只得战战兢兢,毕恭毕敬地求:”将军,昔日齐首辅的事情,非我之错。我也不过是……奉旧主之命,照章办事。请将军……明鉴,不,请将军饶恕!“
说到最后,竟双手置于额前,伏地而跪。
齐朔还没有什么反应,韶声却着实吓了一跳。
父亲这样不像是来辞行,也不像来说要与二叔断绝关系的,难道真的是演戏?还是齐朔根本就错了,他就是来套近乎的?
而且当年齐之行的事情,已经是铁案了,旧京城街头巷尾的孩子,都知道齐之行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父亲话里,竟透着齐之行是蒙冤而死的意思?
韶声惊疑不定地望向齐朔。
齐朔凝视着跪伏的柳执。
韶声只看得到他的侧颜,沉静而安然,眼神无波无澜。
他的目光好像并无一丝分向她,却伸出手,轻轻地搭在韶声的小臂上。
”将军……冤有头,债有主。若是要报仇……南朝皇帝尚在,我……“柳执一直没听到齐朔的回应,又着急地辩解起来。若是细听,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微微的颤。
”柳世叔,今日不是来和我辞行的吗?怎么净提些无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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