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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一直活在梦里,不然会被现实狠狠掐住喉咙窒息而死。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慕泽都感觉是被人掐着脖子过日子。
而这只掐住他的鬼,不是别的,是一只叫做慕烟不快乐的鬼。
因为不爱,所以勉强,所以让自己不快乐到开始吃药。慕泽太清楚,她留在他身边的理由里,掺杂了多少同情和怜爱,她忘不掉十八岁那个血色黄昏。
太可笑了,溺水的鸟跃出水面,救它的鲸鱼却沉入海底。
同情不是爱,它本身毫无价值,脆弱易折,随之而来的必定是失望。
所以,不要乞求任何人的同情,那样显得自己很廉价。
慕泽早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不在乎自己廉价与否,他只在乎慕烟。而慕烟——
他日日看着她的背影发呆,他陪着时钟,无数至暗的深夜到熹微的凌晨,他将自己灵魂里矛盾、霸道、自私和独占欲皆丢入深渊地狱里反复鞭挞,他不再缺席每一个日出。
终于在某天破晓时分,他拨通了黎湛的电话。
天际穿上深蓝的裙摆,橙红的点缀还未亮起,慕泽靠在阳台门边,燃气一根烟:“你都知道了?”
英国爱丁堡,黎氏集团办公室。
黎湛望着桌前一沓散开的资料,接到慕泽的电话,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慕泽忽然有些报复的快感:“怎么样,疼吗?”
黎湛扶额不语。
慕泽:“当初她可比你疼千万倍。”他又将慕烟刚回国的荒唐状态悉数告知,听的黎湛面色发白,心口一阵阵地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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