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无武备?古来折冲樽俎,而决胜廊庙者,又何必身历行间而亲冒矢石乎?则染翰制胜,若人久有奇策矣!出师表文,下燕书信,他不真有乎哉!
前此宫殿相逢,只以为柔弱士子,徒工翰墨已耳,不意鼓掌而前,竟为崔氏之干城,吾母子之幸也。
前此月夜酬和,只以为风雅文人,长于笔阵已耳,不意奋袂而起,竟做闺阃之甲胄,又我一身之幸也。
所以虑者:
儒冠儒服,未必如轻裘环带者之坐镇疆场也,而况群虏纷纭,几如壁垒,坚难破矣。
诵诗读书,未必如操弓挟矢者之御侮行伍也,而况烽烟告警,肆其猖狂,势甚炽矣。
而他所恃者,非此一笔尖乎?……”
一路而下,愈发酣畅淋漓。桂提学越听眉头越发舒展,笑意展露。
他乃是一省督学,对齐鸢之作可谓闻弦歌而知雅意。然而其他人却没有这般捷思,一直听到“非此一笔尖乎”,洪知县以及众生才渐渐回味过来。
齐鸢戏做,竟是以崔莺莺口吻,先写相信张生有退军之策,其笔有锋。
孙公公担忧张生的小小笔尖如何能横扫五千人,齐鸢的意思却是,张生的笔锋谁人敢挡?
为什么如此笃定?
因此先说书生退兵的道理——有文德教化的地方,岂能没有军备?更何况自古以来就有在酒席间制敌取胜不用武力的,决胜者何必亲临前线,一定是有奇策。
之后再行感慨——之前相遇以为他是文弱书生,只是会做文章善书法而已,没想到关节时刻能捍卫自己母女
然后进一步讲“虑”——书生未必如坐镇疆场的将军,更何况现在贼寇人多势众,气焰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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