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知府满脸堆笑,忐忑不安地等了一会儿,终于听到谢兰庭“哦”了一声,转过了身。
齐鸢在后面远远看着,只觉这一幕说不出的古怪、
谢兰庭虽是三品大员,但本朝武将不如文官,这个武职的三品官还不如四品文官值钱。更何况谢兰庭十分年轻,看着不过二十来岁。钱知府至少是不惑之年了,怎么一副恨不得捧脚扶肘的谄媚样子?而谢兰庭竟也习以为常?
他在后面暗暗留意,只见钱知府嘀嘀咕咕片刻后,谢兰庭竟也改了主意,不走了。
恰好酉末已到,众人纷纷移步已经铺席摆盘的会星楼,齐鸢也跟在众人身后,随大家一起分席而坐。
谢兰庭似乎有洁癖,单独净了手,独坐上首,杯盘碗碟也全都换了新的。
张御史跟钱知府,洪知县和褚若贞则各自共用一席。其他士子们是两两相熟的坐一起。
京城的两位紧挨着钱知府那边坐了,张如绪和刘文隽在其对面。齐鸢跟着孙辂入座,唯独那位少年落了单。
齐鸢心里仍惦记那位韩秀才,借着喝茶的功夫,抬眸看向斜对面。
虽然传言都说是韩秀才害死的原身,起因是韩秀才索要龙涎香未果,恼羞成怒。但齐鸢此时细细观察,却总觉得有些蹊跷。
今晚的孙师兄等人都是锦衣华服认真打扮了的,自己虽选的素淡花色,衣料却也是上好的法锦。而这姓韩的既为贵妃亲戚,今日穿戴却十分一般,看着不过是中上家境。能仗势欺人的人,还缺银子吗?
更何况在自己故意看过去的时候,那人眼神闪躲,面露惧色。这样的人赌气报复有可能,但杀人……怕是没那个胆。
齐鸢满腹疑惑,不由盯得久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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