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被人挑断了手筋,”他神态自若地揭开曾经的伤疤,甚至唇边还带着三分笑意,哪怕掌中的少女身体已经止不住地颤抖,“被你爹捡到的那日,我几乎已经是半个死人了,双手手筋尽断,浑身上下皆是被烈马拖行的伤口,七根骨头被生生敲断,对了,还有嗓子,你不是还好奇我的嗓音为何会变成这样吗?因为被人逼着吞过炭,喉咙炙伤了……”
那些曾经鲜血淋漓的伤,撕心裂肺的痛与恨,无数个日夜里压抑又无能的黑暗,这么多年从未与任何人提起,如今竟然也能轻而易举地说出来了。
说来也是可笑,堂堂内阁首辅,人前风光无限、生杀予夺,人后却只能卑微地,想让她可怜可怜自己。
阿朝已经震惊得完全说不出话了,指尖凹凸的触感在这些血淋淋的字眼里愈显真实,每一寸不平衡的皮肉都是对他方才所有描述的残酷证明。
手腕的伤尽管已经很淡了,可在幼时的小阿朝眼里,这两道伤疤比她的手掌还宽,怎么看都是触目惊心。
那时候她总在想,哥哥到底经历过什么,他如此严于律己之人,自然不会像同镇的孩童般到处掐架,可这些伤又是怎么来的呢?
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可这些残忍的答案从来不是她想要的。
这些伤,以往他从不让她多瞧,更不可能给她像这样细细地摩挲,阿朝沿着伤口一遍遍地抚摸,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
先前心下的茫然与悲凉慢慢地驱散了,取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沁入骨髓的疼痛,这种疼痛将方才所有隐而未发的情绪烧得沸腾起来,快要将她的五脏六腑灼穿。
“好在我命不该绝,遇上了你爹,也好在你爹总是一些富有挑战性的伤病充满兴趣,旁人不能治的他能,旁人不敢治的他敢,我在医馆整整三个月,接上断骨、缝了手筋,伤情一天天地好转。好在,你出生时看到的哥哥,终于不再是从前那个不人不鬼的样子了。”
谢昶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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