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擦肩而过,但谁都没再多说一句话。
一山坍崩之,总有一山再起。
旭日的金辉洒满皇城,底下的将士们开始救治伤兵,清扫战场,唐培义和贺修筠这些伤将也都被抬到了就近的太医院医治。
这一夜的血腥和混乱,似乎都在朦胧晨曦中变淡了,只有被炮火轰炸过的地面和楼台,依旧还带着焦黑的痕迹,仿佛这瑰丽的皇城被划上的疤痕。
谢征静静伫立在这天地间,长睫微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尽头是祥和的朝云,拂面的风似乎柔和了些,吹动樊长玉耳边的碎发,她侧头看向谢征:“我们这算是赢了吧?”
谢征浅浅“嗯”了一声,抬眸看向眼前疮痍又巍峨的楼台殿宇,浓长的眼睫上也落了一层曦光,只余眸色依旧幽沉深邃。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公孙鄞信步走来,问:“魏严作何处置?”
谢征答:“先关着。”
他已无心呆在这里,厮杀了一夜的疲乏涌上来,他紧扣着樊长玉一只手,对公孙鄞道:“这里便交与你了。”
公孙鄞看了一眼他满身的血迹,难得大度地应下:“行,这里有我,你这一身伤,快回去找个大夫看看。”
谢十一机灵地找来了马车,谢征拽着樊长玉的手便上了车,在场的人已走得差不多了,没多少人注意到他们,便是注意到这一幕的,也都是谢征麾下的,不敢多言多看。
樊长玉有些时候反应似乎总是慢半拍,坐上马车了还在问:“公孙先生带来的怕是有两万大军,你昨日说可以让他动身了,仅凭一日,公孙先生带着大军不可能这么快进京,必然是一早就在京城附近了,你之前说的暂且不能告诉我的事,是不是就是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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