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眸光,“嗯”了一声。
江稚鱼稍稍松了口气,道:“臣……臣累了……臣想歇下了……”
“哦……”简是之柔声应着,极力压下了心内的躁动,缓缓直起身子,替她向上拉了拉被子。
“好生歇着,本王就在外面。”他自榻上起身,对她柔柔笑了笑,而后端起药碗而出。
江稚鱼在榻上又老老实实生躺了两日,虽然她中箭不深,又余毒早清,可还是待到她面色红润通透之时,简是之才允许她可以下地行走。
江稚鱼早已憋闷坏了,此时虽是深沉星夜,还是披了外衫,走至庭院之中。
点点星子,畅畅流云,月色泄满院落,但显无边静谧美好。
清冷月光之下,有一个颀长身影肃然而立,一如在秦淮河畔她看到的那般挺立又清绝。
江稚鱼微微一笑,唤他:“王爷,您在想什么呢?”
简是之闻言转过身,朝她走来,轻声道:“在想,这个时候,二哥也早该拜谒过陛下了,陛下最好对他满意有加,也不枉你我如此舍生弃死。”
江稚鱼想到那夜遇险之时,简是之是何等决绝地舍命保下二皇子,只是因着那尚无定数的太子位。
她心念微动,抬眸看向简是之,对他道:“王爷,您是一个好臣子,亦是一位好君主,大梁有您,是大梁的幸事。”
透过他浑噩的外表窥他内里,字字肺腑。
简是之却暗笑一声,这话,他听着耳熟,好像几月以前,那苏家小姐也说过同样的,说是传她叔父首辅大人的话。
“你别取笑本王了,我这样的人,说是大梁的纨绔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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