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嘶哑,乱发飘荡,恰似一头发疯的野兽。
简是之走至挂满刑具的石墙前,二指在众多刑具前依次划过,鞭子、弯刀、铁棍……一一被他略过,终于他缓缓取下一把铁钳,握在手中满意地点点头,如挑选一件宝物般不紧不慢,优雅随意。
他缓缓朝王内侍走去,唇角笑意仍旧不减,摆弄着手中的铁钳,轻飘飘道:“本王何苦为难你的家人……”
顿了顿,又道:“为难你,便够了。”
话音刚落,一声哀嚎便爆发而出,瞬时震地通天,诏狱的石壁仿佛都松动了。
江稚鱼一直从铁门外望着内里,简是之和王内侍的交谈她听不清楚,只是这一声凄惨喊叫真真切切令她心内大骇。
她从未听过有人发出这样惨烈的喊叫,亦想不出会是怎样残忍的刑罚,她极目向内望着,却只能瞧到简是之□□的背影,他立于王内侍身前,将他挡得严严实实。
不过少顷,一股刺鼻的浓重血腥味道便涌进江稚鱼的鼻腔内,令她忍不住直欲干呕,接着她便瞧见了她此生见到过的最恐怖的场景。
简是之转过身,脸侧是喷溅的点点血痕,连着脖颈及衣物之上,都是殷红一片,而他的右手中紧握着的铁钳上,分明是一块骨头!
江稚鱼本瞧不清楚那是何物,却在简是之移开身子那一瞬望见了王内侍耳侧正流淌着的鲜红,而刑架上的人,已然奄奄一息,仿佛仅仅余下一丝喘息的气力。
所以那铁钳之上,简是之硬生生取下的,便是一块听骨。
生生剜骨,这是怎样的残暴手段。
江稚鱼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只愣愣瞧着简是之接过身旁狱卒递来的白色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掉脸侧的血污,面色平淡沉静,幽暗的眸子里毫无悲喜,只是淡淡的,仿佛方才那声哭嚎并不存在,仿佛方才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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