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密密麻麻都是影子,手持戈矛,冷冷地注视着他。
城门紧闭,有人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人有着与他相似的眉眼,但更年轻,也更俊美。
袁谭在城下等了一天,他终于出现了。
“阿兄!”他在城楼上喊,“你回来了!”
袁谭在城下抬起头,只看了一眼,就浑然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
袁尚一身粗麻丧服,连头发都围在了粗麻里,站在城墙上,好像一面招魂幡。
那些关于父亲的回忆,那些爱与恨,那些袁谭幻想过的,渴望过的,憎恨过的,悲哀过的东西,通通化为了一把刀,狠狠扎进他的胸口,又残忍地拧了一拧,再重新拔·出。
于是他身体一晃,就栽倒马下了。
有人惊呼,有人连忙将他扶起来,还有人高声嚷着,要袁尚开门。
“阿兄!父亲虽已弃世,赖诸公效力,城中肃整,无贼盗之患,不须这许多兵甲!阿兄若要进城,还请将大军暂退十里——!”
袁谭昏昏沉沉地靠在亲兵身上,像是随时就要咽气一样,他呼吸了许久,才终于将一口气喘匀,便用泣血一般的声音高呼:
“三郎!三郎!天高地厚,人神共鉴!你为我弟,我为你兄,你怎敢如此待我?!你怎能如此待我?!”
有站在城楼上的人,悄悄用粗麻擦拭了泪水,可是袁尚像是根本没见到一样。
“小弟年幼,本不堪大任!奈何父亲以邺城生民托付与我——!”
“你为何不肯让我入城!不肯让我见父亲最后一面?!”袁谭怒骂道,“为人子而欺父,为人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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