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雪后的寒风里,笼在袖子里的手却像是已经触摸到那片褪色锦缎的毛边了。
士兵们站在道路两侧,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们的主帅。
他们的戎服齐整,兵戈也已擦拭干净,连头巾都重新扎了一条,一排排地鸦雀无声。
军纪这样严明,只怕连陆廉都自愧不如。
况且,她的士兵久战劳苦,要靠什么来抒发宣泄?
靠着每个夜晚躺在床上,掰手指数一数自己今天又做了几件好人好事吗?
而他的儿郎呢?
袁谭忽然下马,向着一个士兵走了过去。
那个士兵不足三十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年轻强壮的时节,他的脸上有许多道细微的口子,寒风令它们红肿开裂,一张本就粗糙的脸看着就更加沧桑了些。
但他的脸上还有别的伤痕。
不是刀剑造成的伤,而像野兽抓挠造成的,有三道血痂从他的鼻梁处划过,斜斜落在了半边脸的下颚处。
血痂还没有完全凝结,透过浑浊的污血,下面能看到粉红色的肉。
有些士兵脸上就有这样的伤痕,但都没有他的那样重。
那真像是一头野兽,袁谭想,要使出多大的力气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啊。
“这几日在城中,”他开口问道,“休整如何?”
那个士兵咧开嘴,一口血淋淋的牙齿展露无余。
他似乎有很多很新奇又愉悦的事想同主帅分享,但他目不识丁,讲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于是只能用野兽般餍足的光彩来告诉他的主帅,他休整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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