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就杀谁,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皇室的符策典籍散落在田野的荒草间门,有宫女想要寻回它们,被兵士一只手揪住头发,拖狗一般拖走,有公卿想要寻回它们,被兵士一刀捅进胸膛里,如宰猪一般放血。
任何人在那样的境遇里都会变得疯狂而充满幻想,即使他们没有一块真正能够产粮募兵的立足之地,叔父仍然笃定他们只要向南,就能轻而易举地攻下刘表的荆州。
他们已经是诸侯,并且准备更进一步。
而后穰城下的一支流矢,将什么都改变了。
他偶尔会回忆过去,回忆在董公麾下少不知事的日子,回忆策马走在长安街头上,公卿百官噤若寒蝉跪于马前的日子,回忆天子也要看他叔侄脸色,求一口饭吃的日子。
那时的陆廉可不如他。
她一整条街的亲邻都被杀得尽绝,只有两个妇孺侥幸逃得性命,她像狗一样逃出长安,在泥潭里一步步地艰难跋涉,走得双脚流血,双颊枯槁,才走出一条生路!也不过是躲在平原城里,当一个小小的更夫,为人驱使罢的黔首罢了!
长安是她前半程苦难的一站,却是他人生荣耀的顶端。
她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佩剑走过来了。她冲他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看不见什么表情,只是拔剑向前,摆了一个备战的姿态。
岁月不曾剥夺她的力量,她看起来仍然年轻有力,不言不笑,气势更盛他一头。
他是朝廷亲封的建忠将军,宣威侯。
——孱弱的朝廷,并且在他脱离朝廷之后,再无建树。
她也是朝廷亲封的骁骑将军,先是纪亭侯,后为琅槐乡侯,今又立此功,足以再进一步,封一个县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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