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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看到了对方骑兵中那个铠甲格外不同,盔上有缨的人。
——杀了高干,马铠兵就失去了统领!
——杀了张辽,哪怕同归于尽,这份荣耀也能让自己天下闻名!
他们正是如此一层裹着一层,像流动的血,凝结的风,在这片平原上为了各自胜利而缠斗在一起。
钩镰营正是在那时得以重整阵线,令第四排第五排的士兵向前,渐渐向外扩散,用人肉重新筑成了这道拒马线。
袁绍的中军也正是此时开始渐渐围上来的。
已经被冲散的士兵尚需时间回到自己营的阵中,但冀州军的中军如此厚重,除却被冲散的部分,尚有阵容齐整的兵马,有金钲战鼓,有令旗高呼,在片刻之后,他们又向她而来了。
陆悬鱼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
袁绍的大纛离她还有百余步的距离。
即使在这样危急时刻,仍然一动未动,而在她的敌友当中,无论是曹操孙策,还是自家主公,决胜之战打到这个地步,他们都是有亲临战阵,抄家伙跟她决一血战的勇气的。
这甚至不是莽撞,不是武夫的一腔血勇,而是到了这种境地,智谋与心机都已经失去了效力!
她所能倚靠的,是她的士兵,袁绍也是如此。
他必须将大纛前移,必须同他的本部兵马在一起,必须手持长剑,振臂高呼,给他的士兵无穷的力量和勇气。
但他什么都没做。
因此中军的反应总是慢了一拍,来阻击她的兵马也总是以千人为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