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吗?
他们此时就是这样哽咽着趴在他的榻下,密密麻麻一排接一排的脑袋俯在那里,忐忑不安地等待泰山府君的宣判的。
“主公!主公醒了!”
有人欢呼了一声,立刻又有人态度严厉地阻止了他。
“主公榻前,岂能如此失态!”
于是欢呼又转为了哽咽。
“在下见主公这般……真是……真是……”
一人号泣而言,余者莫不垂涕。
袁绍在这轻飘飘的梦境中醒来时,尚有那么一点感动,但下一刻立刻就没了。
因为有人一边哭,一边还不忘记告状:
“为将者岂可全不避谶纬之事?子经将军督前军,前军营啸,入帐议事,主公便感身体不适——”
袁绍的呼吸一滞。
那人剩下的话虽然噎在喉咙里,到底有人悄悄说出口了:
“莫不是冲撞了?”
袁绍的眼睛向后望了望。
都是可以入帐议事的人,牵招在最末尾处,额头贴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那些温暖又感动的余温已经完全消散了。
“你们都下去吧。”袁本初疲惫地说道,“留友若在帐中便是。”
那一双双眼睛立刻又盯在了荀谌身上。
“主公原是想留子经将军的。”荀谌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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