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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甚至有几个有心人记下了军阵中每一营大概的位置。士兵不知该往何处时,这位高冠博带的贵人便和和气气地告诉他。
士兵很有点受宠若惊,连忙用仅存的一只手擦擦脸,想要恭敬而得体地冲贵人微笑一下,再表示感谢。
但贵人的目光不在他身上。
即使是在回答士兵的问题,贵人的注意力仍然在身后那个的身影上,看她骑在马上,目光依旧在战场上徘徊,从未多看一眼身边之人。
……可她怎么能不多看一眼呢!
他们可是顶着那样巨大的压力!别人逃了!他们都没逃!他们从始至终紧紧站在她身边啊!
——大将军!看看在下啊!在下的一片忠心都可以掏出来献到你面前!一会儿的庆功宴,大将军高低也得看在下一眼,夸在下一句啊!呜呜呜呜呜!
大将军的目光依旧没有看他,这令那个自认为又机灵,又有定力,很懂得下注技巧的士人很不高兴,但他习惯性地追着大将军的目光,也抻着脖子去看她在看什么。
她在看一个胸腔被不知什么武器开了个大洞的士兵。
那颗应该蓬勃跳动的心已经不在他的胸腔里,又或者已经同他的忠诚化为了一体。
“小人有个想法。”
黄忠浑身血污,拄着一柄长刀,很舒服地坐在木桩上。
一部分士兵在跑来跑去,一桶接一桶地泼灭大营的火;
一部分士兵在忙着清点收拢战俘,看哪个不老实了,偶尔还要上前踢一脚;
还有一部分士兵在泥泞中疯狂推板车,板车上装着无数的战利品。
那个小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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