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趴在火堆旁的家伙。
他是我们的人?是他们的人?
他香喷喷的,说不清楚那是什么香气,反正不是肉汤的香气,不是稗子饭的香气,不是麦饼的香气。
是在逃难的路上,偶尔闻到的香气。
他有一次侥幸,给两个有本事的人帮忙,在荒野里竟寻到了一个田鼠的窝,大家分战利品时,他们丢给了他一只。
他饿得很,没有带回去给阿罴吃,而是自己在一丛野荆旁偷偷烤了,就是这个香味。
后来阿罴死了,他总觉得,是他的过错。
他再也没闻到这股香气,他好像把这件事忘了。
但现在,他全想起来了。
他想起了烤田鼠的滋味,想起了刻骨铭心的饥饿。
有人忽然揪住了他的领子。
“你竟在这里!豚犬也比你机灵三分!你的队率呢?”
……队率?
他恍恍惚惚地看着火光里这张刀疤脸,“他,我不知他在何处。”
那个人好像吐了一口口水,“跟着我。”
……好,好,这是个有本事的人,那他就跟着这个人好了。
战场是混乱的,崩溃的,同时又是有序的,坚强的。
当后军被送上前线后,那些民夫与流民似乎尽力地抵抗了,但他们的生疏与他们的恐惧令他们根本无法在冀州军面前坚持住多久。
当太阳完全地沉没在黑夜里,当这片战场只剩下无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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