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能为之,将来哪有颜面立于人前,更罔论什么前程!”
“糜家那个小郎君!”小兵又嚷嚷,“他就不曾立过什么功!听说朝廷也为他封了一个官!”
……不就是靠他阿姊嘛!人家靠裙带可以当官!咱们明明有关系还得来吃苦!
小兵到底没把后面的话都说出口,但陈衷已经完全听明白了。
他也不想继续有理有据地驳斥对方了,只粗鲁地骂了一句,“伤处事毕否?事毕速行!速行!”
“未……未竟,郎,郎君……且再忍忍。”
陈衷翻了一下两只眼睛,将身子向后仰,靠在了缁车的车轮上。
糜家那个小郎君是不怎么吃苦受累,但他家和别人家都不同啊。下邳陈氏都在冀州交了投诚信,但糜竺是肯定不会交的啊!糜家一直以来的态度就是坚定地将自己家和刘备绑在一起,陈家私下聊过,认为即使刘备落败,陈家也许会继续留在徐州,换一位主君侍奉,但糜家可不会,哪怕刘备灰头土脸地带着几个武将南下逃跑了,糜家也会跟着走,断然不会留下来。
这种态度本身就是一种付出,他身边的亲兵想不明白,难道陈衷也想不明白吗?
他一定要守住这批粮草。
这不仅是为了陆廉,更是为了下邳陈氏。
天越来越暗了。
冀州人没有离去,但也停止了进攻。辎重车队用车子围成了一个防御工事,士兵躲在里面,警惕地与那些离他们不到百步的冀州人相对。
他们不敢脱甲,更不敢进帐篷,睡也睡不实,只能坐着互相依靠着取暖,同时不忘将兵器放在手边随时能摸到的位置。
——小陆将军什么时候能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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