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被安置在草席上,尚能得到一丝温暖,后受伤的人也想躺在草席上,可是一张张用过的草席被鲜血浸透了,再躺上去竟然比土地还要冷。
于是他们改变了主意,不如就直接躺在地上。
陆白走过他们时,见到其中有的人仍能恹恹地同她点一点头,行一个很不标准的礼,有的人便被民夫毫不客气地拉到平板车上去了。
她继续向上走,见到了眼窝深陷的张超。
他坐在台阶的半腰处,那里一般来说很安全。
但除了城墙下方的投掷死角之外,无论哪里都要看命。比如张超军中某个兖州兵换班后坐在台阶上喘一口气,一块十几斤的石头就从天而降了。
那可能也不是荀谌的命令,而是某个冀州工匠精益求精,要调校投石机的距离和角度,他投掷出了这一块石头后就没动静了。
对面阵地静悄悄的,有人三三俩俩地围着那架投石机,也许是因为这次投掷很不满意,在讨论怎么继续调整力度,但总归不怎么紧张。
而这边的城墙下,有人匆忙地跑过来,脚步又戛然而止。
也许还有两三声嚎哭,因为张超军中士兵多半是互相认识,甚至有亲有故的,但终究还是很快就将那个人收拾走了。
张超就坐在那里,灰蒙蒙的石头台阶上布满了黝黑的斑点,但他毫不在意,见到她时,便拍一拍身侧的台阶。
陆白摇摇头。
城中现下有三名将领,臧霸负责守白日,张超负责守夜里,陆白则负责城内。
但城墙上有女兵在守弩机,因此她还是时不时要上来看看。
“荀谌再这样砸下去,”张超说道,“你的弩也要被他砸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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