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整个人就会不由自主地陷进去。
在同陆廉的这几日拉扯攻伐中,他们每个人都精神高度紧张,食不下咽,夜不安寝,现在突然到了一个温暖、舒适,而且非常安全的地方,再没什么比这更催眠的。
因此楼班也没能抵抗住床榻的诱惑,他在简单吃喝沐浴之后,便一头倒下了。
帐外很静。夕阳西下,有士兵走过,谈论着濮阳大捷的事,他们的草鞋摩擦着帐外的土地,发出模糊的沙沙声,像草虫的鸣叫一样助眠。
楼班就这样睡着了,他的骑士们也睡着了,这原本已是傍晚,他们正可以香甜地睡到第二天清晨,同乌巢的冀州军一起出发。
但大单于的从弟睡得并不安稳。
当他闭上眼睛,黑暗向他压下来时,他的兄长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那个英武豪迈的乌桓大单于不满地望着他,质问他:
“楼班,楼班,你怎么能让我这样去赤山?
“我的猎犬在哪?
“我的骏马又在哪?
“为什么无人为我起舞?
“为什么无人为我哭泣?”
兄啊!兄啊!楼班睁大眼睛,恐惧地望着这个一身是血的兄长,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的诘问与责备,他习惯性地跪在地上,拉扯着兄长的袍角,想要像幼年顽皮时那样,求得他的原谅。
兄长总是会原谅他的,兄长会用那强壮的双臂将他举起来,哈哈大笑着叱骂他几句,再将他扔下来。
可是当他跪在兄长的脚下,抬起头时,却只看到无尽的鲜血。
蹋顿的脖子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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